坐在病床边,把床脚的被子重新拉过来盖在苏仰*上,*神沉了沉,「你说你是不是疯了,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搭了就搭了,」苏仰毫不在意,反问道,「古代是不是管这叫殉情?」
孟雪诚被他激得来气,正要发作,却听见有人敲门。
「苏——呃?队长?你也在啊?」傅文叶堆着笑脸从门外探进半个脑袋,*睛骨碌碌地往病*里看了圈,「没打扰到你们吧?」
孟雪诚看了看他,忍着一股气说:「如果我说有呢?」
「有也没办法了……」傅文叶摊了摊手,进*后顺手把门关上,「外面*得跟什么似的,药店都被砸了好几家,全他*是疯子,就那么希望自己得病?」
「有人在暗中*纵舆论,像这种集体*的**活动,如果没有外力支持,他们这股冲动维持不了多久,想要分化社会,只能跟持续力量长期结合,」苏仰说,「你猜他们有多少人是真疯了,又有多少人是拿钱装疯的?」
听见这句话,傅文叶敛去笑意,过了一阵才说:「外面有人拿着燃烧瓶自焚,说自己一家都感染了炭疽,政府不但隐瞒事实,还不给药,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净化自己。视频已经被人放到网上了,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信了。」他打开手机,点进留言信箱,「对了队长,你还记得章轩吗?这两天他一直在找你,但联系不上,今天早上给我打了电话,可惜没接上……喏。」
傅文叶按下播放键,章轩微哑的声音响起。
「你好傅先sheng,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烦您转告孟队长……跟bai沅村有关。如果不是我**看见,我真的不相信bai沅村是一条du村,从上到下,没一个gan净的人,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事,却故意瞒着我们这一辈。bai沅村跟其他du村不一样,它更残忍,当地人还会抓那些企图逃走或者不听话的人来试货,多数是女人,有的活活du*了,有的不堪受*自*了……」章轩呼出一口气,自嘲地说,「他们会把*体收集起来,统一埋在长sheng树下……什么故事,什么*谣,全是骗人的。可惜时间过去太久,老的老,*的*,剩下的连老板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gan这活儿有钱赚。孟队……别的事情我可能bang不上忙,bai沅村的*查进展也就到这里为止,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会继续转告你的,谢谢……」
傅文叶收起手机,语气有些漫不经心:「bai沅村是笑面的其中一个du窝,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运作,我查了很多资料,结果发现一个叫燕澈的人频繁来往bai沅村,而且保持了将近十年的合作。」傅文叶从手机里*出一张照片,递到两人面前,「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他是一家蔬果贸易公司的老板,估计也是最早的笑面之一,但在三年前因为酒驾出车祸*了。」
傅文叶谨慎地观察着两人的表情,半响后,小心翼翼地说:「还有,陆铭审了顾淮清三个多小时,但顾淮清坚持自己是清bai的,没跟顾天骐联系过。」
苏仰喝下最后一口粥,盯着保wen壶发了几秒钟的呆,再说:「他说的应该是实话,我*底下找人*查过顾淮清,没发现任何异常。」
孟雪诚敏锐地转过*:「*底下?你找了什么人?」
「我以前的线人,收钱办事,手脚gan净,我让他跟了顾淮清几周,什么都查不出来。」苏仰如实说,大约是担心孟雪诚*想一些有的没的,又补充了一句,「既然没有收获,我也没继续联系他了。」「顾天骐……为什么会是顾天骐呢?他为什么要*了其他人?」傅文叶从包里翻出一根火*肠,三两下剥开包装,一边嘎吱嘎吱地啃着,一边喃喃自语。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顾天骐年ji不大,能zuo到消除其他笑面,一口气吃下整个公会,心狠、手辣缺一不可,但「笑面」之间的合作维持了那么多年,顾天骐为什么要突然铲除他的同伴?
苏仰把空碗放在桌上,碰出清脆的细响:「*部分裂的原因不外乎是钱财不均、理念不合,但不得不说,顾天骐的自身能力远在其他几个笑面之上,公会在他手下变得更像一个有组织有ji律的恐怖团伙……那些人更愿意信服他。」
傅文叶放慢了咀嚼速度,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顾天骐更符合那些人心目中笑面的形象,神圣、可以为他们改变wei来,并不是一味的领导,而是追随人民,给他们想要的。他们想改变秩序,想扮演一个伟大、*芳千古的英雄,顾天骐就创造这样的机会,把世界变成他们的舞tai。」苏仰扯起嘴角无力一笑,表情很是怠倦,「现在秩序已经被破坏了,bao力事件被潜在恐怖分子注意到,这跟传染病一样会人传人,参与者只会越来越多。」
傅文叶抓破脑袋都想不明bai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他泄愤似的咬下大半截火*肠,嘴*牙齿一起发力:「真的会有人相信自焚可以净化自己吗?靠,理解不了这群bai痴……」
「这是他们的信仰,是人sheng意*和价值,不需要被外界理解。为了想得到的东西去*,为了整个群体而牺牲,他们认为自己是光荣的。」苏仰低着*,*角微微垂下,某些锁在时光里的陈旧思绪忽然涌出,他情愿世界走慢一点,让那些mei好的日子多停留一段时间。在许多人*里,现在的结*已经不错,孟雪诚平安无事,齐笙也活着回来了,可苏仰没办法说服自己,他知道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