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贺虎口中说出的事实,bai夜飞是没法相信的。但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他一方面觉得许多东西都对不上,另一方面,却又有些如梦初醒的感觉,仿佛萦绕脑中许久的一股雾霾,骤然消散。
犹记刚刚在野店的时候,自己隐约就感到怪异,那些客人说起凶手,都只说会长du子,不提姓名,可贺jin鹏恶名昭彰,他们没理由不知,而既然都说起事,也没有避讳的理由……
结果,他们说的会长du子,不是贺jin鹏,是贺虎啊……
相识以来的种种,在脑中一一掠过,许多没特别深想的画面,现在都有了意*。
怪不得草药茶那幺解热,怪不得丹娘和雪莲身上都有du特寒气,*了半天,原来是鬼物的*气啊……
雪莲的约定与不断叮嘱,她把一家人的wei来*付,却原来不是托庇,而是祈求雪冤与复仇啊……她还担心一个人委托不够,把**也拉过来拜托,这真是……好够诚意啊!
前因后果,在脑中过了一遍,bai夜飞微微喟叹,虽然理*上还是满满的难以置信,可*中的情感,已经逐渐沉淀,狂怒激愤烟消云散,就连那股噬心般的悲伤痛楚,都好转许多。
情感释放,人恢复冷静,现在该作的事,就只剩下收拾善后了……
bai夜飞道:“不管他们是人是鬼,你今天都是*定了。”
“……哇,你、你这就接受了?”
陆云樵在旁目瞪口呆,想不到见鬼这种事,bai夜飞居然一下子就适应过来。
“呸……”
贺虎吐出一大口鲜*,气息微弱,神*一肃,癫狂敛去,双*瞪向bai夜飞,“今日*在你等宵小之手,老子*不瞑目!”
听见这话,陆云樵怒火中烧,抡起拳*,还没及出手,却听见“砰”一声。
bai夜飞一脚将贺虎踢得滚了出去,沿途不住吐着*沫,冷冷道:“谁他*在乎你的感受?且不提你gan的那些破事,你我公平比斗,你有利器、护符,我可没有,最后你还是落到这般下场,有什幺脸说话?”
“我……”贺虎的气焰顿时被压了下去,嘴*翕动,却说不出话,bai夜飞举起刀,冷笑道:“败了还废话一堆!平常gan的都是汉*活,临*还想充英雄?最不要脸的就是你这种人,这就给我*吧!”
bai夜飞扬刀**,远chu忽然有人gao喝一声。
“住手!”
喝声响亮,bai夜飞皱起眉*,抬*便见大批人ma从门口直直冲出来。
“停手!”
“知县老爷驾到,休得猖狂!”
大批官差从门口奔入,zuzu有二三十人,持着shui火gun、砍刀、长矛铁链,气势汹汹,一边喝止,一边将bai夜飞和陆云樵团团包围。
大门口,一名穿着七品官服的年轻人,在官差们的簇拥下,快步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不少刚刚跑开的百姓,应该是被惊动的本地县官。
青年县官边走边喊:“剑下留人!”
官差将bai夜飞和陆云樵团团围住,不敢上前妄动,而随着县官到场,又多了一批弓兵,带着机弩,直接便架起瞄准两人,遥遥相对。
bai夜飞暗自皱眉,自己和陆云樵的武功,联手摆平一个五元gao手不成问题,但要面对周围一圈机弩,那就心里发怵,特别是这些弩箭锐锋都闪着光华,一看就知不是普通兵器,威力难以估计,要是等一下*箭齐发还带连发,自己真心没把握讨得了好。
况且,*掉贺家父子也还罢了,如果还要放手大*官兵,就算后*能拿这当借口投奔兴华会,皇帝老板那边都wei必能*代过去,这是应该要尽力避免的事。
陆云樵瞧着周围的官差,再看看瞄准过来的机弩,皱了皱眉,望向快步靠过来的县官,基于*中*愤,他压根忘了畏惧,开口一喝,声如黄钟大吕,震撼人心。
“此人为祸乡里,于法该*,为什幺却能逍遥这幺多年,无人问津?又为什幺该当他恶贯满盈之时,你们却来喊留人?你身为一县之首,百姓父*,这就是你的态度?”
堂堂一问,本*开口的县官登时愣然,连bai夜飞都吓了一跳。
年轻县官早从百姓叙述中知道这两人的行动,现在遭到质问,也不见怒气,反而微微点*,挥手示意底下官差将弓弩撤下,朝两人拱手道:“敢问两位……侠士是何方人士?”
“我们……”
陆云樵一愣,转*看向bai夜飞,后者微微侧身,将陆云樵的表情挡住,侧脸朝他递了个**,示意准备开溜,又扭*看向县官。
“我们行凶复仇,只针对贺家父子,不问旁人。”bai夜飞道:“大人是要拿我们吗?”
县官目光扫过广场,看见地上大片**,除了贺家父子,还有不少会众爪牙,淡淡道:“好一个不问旁人……”
bai夜飞道:“正道会欺压乡里,贺家父子作恶多端,如果把人*给官府,大人怎幺作?”
县官昂然道:“之前的官吏枉法无能,与正道会沆瀣一气,愧对百姓,这才使得人民对guo法全无信心,我既到任,自当秉公执法,不枉不纵。”
bai夜飞冷笑道:“说得轻巧,正道会能在本地茁壮,县衙里不知有多少人收过钱,你要办他,办得了吗?”
“本官林文龙!”
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