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除了职责之外,还有sheng活,或者说,职责终究是sheng活的一部分,而不是它的全部。阿良曾问过我,唐禹仁是个什么人,是否失去了武功与玄蛟卫的身份之后,便失去了自己之所以为人的意*。也许,现在*到你来思考这个问题了。」
秦喜被这个问题问得怔了怔,沉眉想了一阵后,苦笑道:「你还真把我问倒了,咱们所有的训练与教导中,不正是要我们如此相信吗?成为玄蛟卫,成为天子*尽天下罪恶的刀,便是一切。」
唐禹仁若有所思地说道:「但玄蛟卫的教诲又有几分是真的,是值得我们舍弃*命地为之追逐呢?」
比起身体上的伤害,也许失去了自己人sheng意*所在的目标与身份才是最大的打击。
我知道自己不该问出这个问题,但在我意识到之前,它已经脱出口了:「秦喜,你后悔吗?哪怕最终打倒了右护法这么强大的敌人,获得了如此傲人的军功,这个代价……」
秦喜深深地*了口气:「是啊,我们所付出的一切,和我们想要达成的目的……究竟值不值得?」
他苍bai的脸庞痛苦地扭曲了,紧握成拳的双手在微微发抖。
良久后,他声音沙哑地说道:「值得!这便是我前半sheng之所以前进的意*,怎能不值得?但是,若再有一份这样的使命需要我去承担……我不会再付出这个代价了。就算我有更多能给予朝廷,给予玄蛟卫的力量,我也不愿再去牺牲了。」
唐禹仁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你已经zuo得比任何人都好了,便是训练营最严苛的教官在此,也只能向你献上敬意。」
秦喜疲惫地看向我们:「我们三人都已经给得够多了,不是么?也许你说得对,此间事了以后,我是该休息一阵了。除了jiang湖的奔波与刀光剑影之外,还有很多值得去寻求的乐趣。到时候,咱们再聚一聚。」
我与唐禹仁重重地点了点*,然后与秦喜道别了。
看到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不好受,然而,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开解他。
虽然我靠牝牡玄功得以重练*功,但*下花间派是*号敌人,让他找个敌派「妖女」
双修,实在不是个好建议。
「禹仁,你比我更了解秦喜。他……撑得住的吧?」
出了门之后,唐禹仁叹道:「秦喜凭借一腔热*练刀,执行任务,成为了玄蛟卫。*中一口气在,便无所畏惧。他是个坚韧的人,不如此,也无法成为青年辈刀法最强的玄蛟卫之一。但他的心已不在此,便是武功wei失,他也不再适合当玄蛟卫了。」
「这么严重么?」
唐禹仁揉了揉眉心,*中有几分踌躇:「玄蛟卫是天子腰间的一柄刀,纯粹而锋利。它的锋芒来自于没有疑问也没有犹豫的果断。而刀是不能有自己的思想的,只需要*断主人所挥向之物。代价,取舍,那不是刀该考虑的东西。当秦喜为自己zuo出值不值得的判断时,他便不再纯粹,也不再是一个合格的玄蛟卫。」
我啧声说道:「我倒觉得,这可不是坏事,甚至从我这个外行人的角度来说,没有自己的思想与主见,无法成为一个真正优秀的玄蛟卫士。」
因为,老唐你可是一个自己的主见和思考du行特立得不得了的人啊,而你可是我所认识的,最厉害的家伙。
若是连你和秦喜这么优秀的人也不能当上好的玄蛟卫,那只能说这个组织的方向从根本上就是歪的。
唐禹仁沉默了片刻后,淡淡笑道:「是的,并不是坏事。」
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道:「禹仁,你呢?你可曾后悔?」
唐禹仁停了下来,举起右臂,就着午后的阳光看了看自己完好的右手,然后转*对我说道:「也许有一天我会为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所付出的代价后悔。谁又能确凿地相信,十年,二十年后的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但……不是今日,不是此时。」
我笑了笑,真是他的风格呢。
我们在黄土林休整了一夜后,顺着官道开始了前往京城的漫长旅程。
在那之前,需要先跨过小半个青州。
濮阳以北的地势丘陵遍布,队伍中又有数个随行的伤员与需要回京*差的文官与军士,因此我们的行程也慢了不少。
走了大概一周后,我们才从连绵不断的崎岖地形中探出*来,视野豁然开阔,看见了一望无际的平原。
农田里茂密的庄稼在秋风下不住地簌簌颤抖,金黄*的海上形成了**般的波澜,壮观之极。
薛槿乔见到这一幕,呼了口气道:「总算出来了。我还是第一次走这条路,怪不得没几个人喜欢从这里进燕州,路途也太颠簸了。若不是随行的人ma身份敏感,我们还是坐船从袁shui直接坐到雁嘴jiang最舒适。」
我们几个有武功在身,护卫车队的官兵体质也zu够强壮,倒还好。
那些身体缺乏锻炼的羸弱文官和身上带伤的军士都有些苦不堪言,此时见到平坦的中原大地,均是*神了起来。
「燕京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谭箐好奇地问道。
这段时间谭箐与我们同行同住,又是一起出sheng入*的关系,加上*格爽朗,谈笑无忌,很快便融入了这个小团体。
薛槿乔托腮道:「京城是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