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仁认真地说道:「因为这是该zuo之事。属下当初加入玄蛟卫,正是为了能够弥补这些遗憾与过错,为了能够*除世间的不公。」
左统领往前靠了点,嘴角稍稍勾起,冷笑道:「*除世间不公?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也似乎对玄蛟卫的职责有些错会了。我们是天子的刀,哪里需要我们出现,我们便出现在哪里,而不是自己决定目标和意*。最危险的不是刀刃,而是不受控制的利器。禹仁,你过界了。」
唐禹仁听了这通颇为严历的话语,并没有反应,而是默然看向右侧的窗户,彷佛在眺望遥远的天际,然后说道:「大人,我们在濮阳时,叛军通过我们的运作发现了严林山与严觅的关系,与他们在赈灾案中所扮演的角*。彼时,叛军里有两个不同的声音。一个自然是我们所盼望的,将严觅利用起来打击官军,然后作为投诚的奖励对他大肆奖赏的派系。但另一个声音却说,以严家在青州、顺安所犯下的罪行,就算严觅彻底投诚,并且bang助叛军获得大胜,他们也不能被赦免,而是要被审判,chu刑,以示濮阳民众宁王军的公正与仁慈,让天下人都知道,是宁王来了,冤情才被伸张,公道才被捍卫。」
他*出了一个讥诮的笑rong:「大人不觉得这十分讽刺么?朝廷是制造了惨剧的加害者,起兵*guo的叛军反而是替天行道的的仁军。到底是黑bai颠倒了,还是有些错误,再不矫正,便没有机会了?」
唐禹仁的声*逐步增gao,一字一句地说道:「属下在加入玄蛟卫时曾经发过誓,要以腰间之刀*尽世间罪徒,也要以*中之刃*尽人心中的不平。这个誓言在过去的十年里,从wei忘却,哪怕为此**断臂,也从wei动*过。而属下也不相信,大人真就视此为戏言了。没有左统领的引路,属下根本就无法坚持这条道路。」
左统领双手*叉在身前,漠然道:「是么?若我说我无法,也不该,对此事有所意见呢?你有没有想过,作为皇兄最受信任的一支武力,我们之所以能够被信任,便是因为我们对这些事保持着超然?当一支力量与手段*驾于武林和军部之上的*英队伍想要*身于朝堂之中的判决,那便是玄蛟卫走向毁*的开端。」
「大人的苦衷,属下自然明bai。若大人真的认为玄蛟卫必须作为一柄不能拥有任何思想与倾向的刀,任何偏离中立的行为举止均是错误,那么,也许属下的路不再于此了。因为属下无法接受一个需要敌人主持公道的大燕,也绝无法rong忍这种牵涉到成千上万无辜百姓的巨案,仅仅因为朝堂之上有人不愿,便轻轻放下。属下一直认为,哪怕我们在*影中行动,因此需要被提防,被忌惮,被约束,这也不应该阻止我们去zuo该zuo的事。正因为玄蛟卫肩上所负的职责是如此沉重,手中的刀又是如此锋利,才更需要坚定的意志去贯彻我们存在的意*。」
「所以,属下之所以会对大人如此请求,与梁清漓的身份,她在此役的功劳没有任何关系。哪怕她只是一个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平凡女子,属下的选择也不会有任何不同,因为这是她应得的。而这也是我们该zuo之事,仅此而已!」
唐禹仁深深地*了口气,昂首傲然说出最后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