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得无影无踪,除了金属地面的那滩shui
渍。
我*了*鼻子,一股浓郁的油呛味扑将而来,令人几*作呕。挣扎着转过身
时,陈瑶刚好如厕归来。一片朦胧中,她说:「咋了你,睡个觉满*汗,论文还
写不写了?」
当然要写,校运会一*完,下周四就得会老贺。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和陈瑶
正在阶教二上自习。为此我专门从图书馆借来了萨维尼和拉瓦茨的大部*,从小
商店买来了印着西北大xue的厚稿纸。没其他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能更专注点,
而不止是异想天开地奢望通过纯手工打动铁石心肠的老贺。这当然是陈瑶的主意。
此刻她戴着耳机**晃脑地捧着一本金田一耕助,不时冲我皱皱眉,一脸嫌恶。
推理小说还有这种读法?也只能惊为天人了。
教室里没多少人,除了**摸摸*点情*的小男女,就是些考研积极分子。
恕我直言,后者的目标历来是早准备早放弃,「陪考好者」已是对他们最大的
赞mei。自然,这一切都无关紧要,除了洗洗脸,首当其冲我需要抽支烟。
类似的梦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上周末的省师大招待所,细节记不太清,
肯定略有不同。甚至有极大的不同——根据弗洛伊德的说法,至多我们能记住梦
境的百分之二三。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上次的梦更加彻底而满zu:陆永平走出杂
物间,穿过一片狼藉的院子,掠行于阳光普照的田野。刚冒茬的小麦青翠可人,
衬得三三两两的坟丘愈发*森突兀。然而——阳光普照,安详喜庆,就差鞭*齐
鸣了。于是陆永平便消失于一垄新坟之中。墓碑gao大厚重,让人想到bai矮星之类
的东西,**站在一旁说:「这可是大老远运回来的山西黑啊!」
醒来时隔壁在*屄,女的鬼哭狼嚎。我大汗淋漓地起身,在床*呆立了好半
晌。月亮透过纱窗映出半张脸,不远chu的平河大堤bai茫茫一片。有一刹那,我觉
得自己能听到河shui*动的声音。
当晚开了两间*,她俩一间,我一间。几次我都有询问**的冲动,却又在
自觉荒谬和自我怀疑中节节败退。夜*中我看起来肯定像个pi股sheng疮的猴子。两
位女士倒很尽兴,特别是**,难得一见的少女气息在酒*的催发下几乎要淹没
那苍茫月*。昏暗的走廊里,她俩手挽手,夸张地扭来扭去。穿着短gao跟的**
比陈瑶gao了多半*,凹陷的腰肢在衬衣束缚下盈盈一握,肥*却投*出*硕的*
影,在周遭墙壁间四下*舞。她开心而放松,一如陈瑶的放*与形骸。
周一早上一切又恢复如初。**甚至有点不好意思,趁陈瑶洗漱的功fu*问
我她「昨晚喝得不算多吧」。我只好笑笑说还行,没丢人。她一声冷哼就把我轰
出了*间。
早饭后,陈瑶接了个电话。尽管一再拒绝,**还是让我把陈瑶送到了师大
东门公*站。临别时,第一次,她没有老*子般凝眉叮嘱,而是*下车窗冲我们
挥了挥手。一路上陈瑶笑靥如花,却没什么话。直到上了xue院路,她才发表了会
晤感言:「你*还真是个大mei女啊!我晕!」我也晕,跟窗外车shuima龙的一锅稀
粥差不了多少。
周一上午是民诉课。好不rong易熬到午饭后,我才得以查了查那个131开*的
陌sheng号码。归属地是平阳。我试图在网上搜索,理所当然,没有任何有用信息。
在呆*们的呼噜声中,百般犹豫,我终究还是打消了问候对方的强烈念*。
下午四课时排满,*地产法小李再度归来。除了稍稍带点产后抑郁症*女的
神秘气息,他老一切如常。倒是这块在以往课间被不少女同xue叮着的香饽饽,现
下乏有人问津,以至于小李讲起课来wen**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昏睡过去。好在
时不时他要盯着鼻梁神经质地甩甩脑袋,自我催眠也就此打断。*的小李啊,
有些东西就像*镜投在鼻梁上的*影,除非你摘下*镜,不然再怎么可劲地甩脑
袋也无济于事啊。
没错,我是这么想的,我心猿意ma,简直不知自己身chu何地。
当天晚上我终于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起初在鬼哭狼嚎的楼道里,后来钻进
了厕所,最后套上大裤衩、穿过冬青丛、沿着漫长寂寥的shui泥甬道——一直地奔
到了*场上。
过了好久才有人接,果然是个男的。普通话,很有磁*的嗓音,像磨穿过三
千张老牛皮。他说:「喂?」
我说:「喂。」
他说:「那个,你哪位?」
我说:「你哪位?」
他就挂了电话,比我预料的还要果断。再拨过去,他说:「喂!」我说:
「喂!」我以为他会再说点什么,不想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