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厕所,
「老朋友」听了哈哈大笑,然后*着大姐姐,侧倒在地上的大姐姐,笑眯眯地说
大姐姐是赤dang派来的「赤谍」,是坏人,还要他绝不能告诉任何人今天晚上听到
和看到的一切,连爸爸**都不可以说。
当时大姐姐的那个样子,他永远都忘不了,实在是太惨了,那是他一sheng的噩
梦。大姐姐的身上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旗袍,满是鲜*,侧面的拉链没有拉上,
他能看到里面没穿衣服,原来瘦瘦小小的脸变大了很多,手上和脚上的*甲都没
了,一只*奇怪的弯曲着,肿得象shui桶,*在衣服外的*上布满了青紫*和黑红
*的伤痕。
他一下子就害怕得哭了,吵闹着要回去睡觉,「老朋友」就把他抱起来,带
他出去了。终于,那句让他无比后悔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了口。
回了到睡觉的*间,「老朋友」小声地问他,父*这次回来时,是不是带回
来一个红*的本子,他点了点*说是,还说父*把小红本送给他了,「老朋友」
听了很gao兴,摸了摸他的*发,说他是「诚实的乖孩子」,然后就把*盆拿走,
离开了*间。
八岁的孙德富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十八岁的他也不知道,直到三十八
岁,孙德富才知晓那天晚上,那个问题意味着什幺,但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来
不及了。
在那晚之后,孙德富再也没见过那个大姐姐了,接着没过多久,父*和**
就来接他了,随后父**带着他ma不停蹄的离开了瀛北,但他们没有回到隆基码
*的家,而是坐进了一架飞机,那是孙德富第一次见到飞机,一架画着父*帽子
上的那个小太阳图案的飞机。
飞机起飞时,天还没全亮,淡青*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透过飞机
的舷窗,孙德富看到的一切都是那幺的渺小,*子,树木,xue校,都变成了一个
点,他隐约感到也许再也不回回来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宝贝,我们要回家了。」
**从没笑得那样开心过,此前没有,此后也没有。
飞机越飞越gao,渐渐地底下的东西完全看不清了,周围完全是一片灰暗之*,
孙德富告别了瀛洲,也开始了他不可预知的人sheng,那天是他的八岁sheng日,孙德富
记得很清楚,非常清楚。
今夜坐在驾驶座上,孙德富久久没有发动汽车,今晚在魔窟中的所见所闻,
让他深埋于心的回忆苏醒了,他闭着*睛靠在靠背上,脑海里不断浮现过往岁月
中的人事物,他已经很多年没再去回忆了,哪怕是在梦里也有些年*没见到了。
从隆基到瀛北,又从瀛北到F 市,父*身上的衣服变颜*了,*上的帽子变
颜*了,帽子上面的图案也从小太阳变成了五角星,「我们回家了」,这个新家
F 市冬天冷,夏天热,shui土不服的他常患病,家里日子不比以前,饭菜都少了*,
更不要提小人书,游戏厅和棉花糖了,被称为英雄的父*还是经常不在家,**
更加辛劳,却连个bang忙的人都没有了。
**是当地小xue的老师,带他去*班,考小xue三年级,望着黑板上的题目,
他一道也不会。
第一题,中华民主guo的领导是谁?在窗外的****墙上那个灰扑扑、戴了
帽子的人。在隆基念书时,教室黑板上挂着常石*,现在的这个是谁,他不知道,
**就在外面比手画脚,教他写「猫西ze」,可是除了「西」这个字,其他的字
他都不会写。第二题,guo家是xx当家作主。填空题,答案是「人民」。当然,他
落榜了,第二年才念小xue二年级。
念小xue时,同xue们都不跟他来往,同xue们骂他是瀛洲来的特务,在他面前大
喊「反右派」,或者走过他的身边就gao喊「打倒小资产阶级意识」,在隆基读了
两年小xue堂,留在他脑中的是「三主*神,吾辈所信」,在F 市从小xue二年级重
新读起,留在他脑子里的是「百姓当家作主,主*路线万岁」,隆基的老师教他
反攻大陆,F 市的老师教解放瀛洲。
直到十三岁小xue毕业,孙德富才*明bai这一切是怎幺回事,猫主*和常总统
是敌人,猫主*打败了常总统,常总统被猫主*赶到瀛洲岛,猫主*建立了新中
guo,常总统要反攻大陆,而父**,1945年瀛洲光复,父**一直都是赤dang成员,
父*和**随第七十五军接收瀛洲并在隆基结婚,两年后有了他,八年后,父*
*带他「回了家」。
1966年,孙德富十九岁中xue毕业,他的xue习成绩很好,本能考上一所好大xue,
但「文化大革命」开始了,gao等入xue考试被伟大英明的猫主*取消,他在F 市火
车站谋得一个站务员的工作,负责卖票,看铁路的信号灯,一个月的薪shui十九元,
就够吃喝,一年到*zuo一件新衣服的钱都没有,也赞不下多少钱。
但让他担心的,还是轰轰烈烈的「大革命」,那个年岁从瀛洲回来的,不管
是不是特务,都会被人贴上「反动派」标签,孙德富sheng怕哪天火烧到他们家,可
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孙德富用手捂住*口强忍住自己的咳声,太过痛苦和沉重的回忆让他咳嗽不
止,皮鞋上已滴上了几滴*。他又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他还有很多
wei竟之事,他必须得尽快出发,他的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