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好,则天下升平。”
磬声再响,连续数声后,各人入座。姜恒来到空案一侧坐下,让出空位。
“七年前,”姜恒说道,“洛阳大*,天子崩,万民离散,中原大地陷于‘大争’,如今召集各guo封王,以议对策。”
会场寂静,只有姜恒之声响起:“天子驾崩,本该以三公联合赵将军出面,照会诸王,然,赵将军与朝廷中官员,殉天子而殁。如今晋廷*,中央官员,唯du姜某与聂海聂将军。聂将军带兵在外,多有不便,全权委任于我,持天子*授传guo金玺以节,主持此盟会,各位guo君,想来当无异议。”
众人纷纷道:“无异议。”
汁泷跪坐,身体朝北面天子案稍稍侧了一个角度,看姜恒,忽有种陌sheng感,他从来便将姜恒视作雍人,从姜恒来到雍地时,他就成为了汁氏的“自己人”。
而就在这一刻,汁泷开始感觉到,真正的、隐藏在姜恒之下的另一重身份——他似乎从来就不归属于任意一guo,他自始至终,俱效忠于姬珣。
“各位有何话说,今日都但言不妨。”姜恒解开金玺外的布,那黑黝黝的沉铁之物,如今各guo的guo君,亦是第一次见,目光俱聚集在天子案上。
“天子虽崩,”姜恒说,“但见此玺,有如见神州天命,今日各位除去消弭纷争外,尚有重大责任,即是为天下百姓,推举出新的天子。”
与会者自然知道,这大争走到了尽*,已是建立新秩序的时候了。
“那就是传guo之玺么?”芈清说,“倒是第一次见,先王不止一次提起过,可以让我看看不?”
姜恒将金玺取下,*由众人传看,道:“七年前,天子遗命,乃是让我持其寻找适合为天下之君者。”
众人看过一*,这王权的象征,便再一次回到案前。
“但以*下情况,”姜恒道,“这尚不是最重要的,在下想听听各位guo君的意思。wei来神州的命运,便掌握在今日与会者的手里了。”
“天子驾崩,”熊丕说,“前因后果,暂且不论。”
熊丕与芈清*换了**,姜恒清楚他的暗示,当年五guo围攻洛阳是笔烂账,雍guo认为关*四guo率先挑起大战,四guo则*责汁琮意图劫走姬珣挟天子以令诸侯,谁也辩不过谁,各有各的说法,便暂且搁置不论。
旋即,熊丕顿了顿,说:“雍guo年前撕毁协议,在安阳朝兄di之盟开战,屠*我guo十万将士,这笔账,今日得好好算一算。”
会场肃静,这是群臣早就提醒了汁泷的,汁泷倒不如何*意,只是笑了。
“梁guo亦是这么一说。”旋即,梁王开口道,“安阳、衡阳、照shui等地,如今被雍guo占去。何时还给我们?还请姜大人为我大梁主持公道。”
年*的郑王身边,诸令解代为发话:“郑guo济州一战,sheng灵涂炭,雍guo惨无人道,犯下种种恶行,汁琮虽*,却*有余辜,如今谁来为这场战争谢罪?”
李靳冷笑一声,望姜恒,倒是没有来寻仇讨事,知道以*下*面,姜恒已无法应付,代guo的诉求最后再加上去不迟。
汁泷先是朝熊丕道:“安阳一战,十万郢军并非我雍人所*,乃是中du而*。贵guo想必收*后,已得到报告。雍军亦有近万人,因天灾而故。”
熊丕认真道:“袍ze们既然*在了安阳,而安阳又被雍王攻占,自该由汁家给个*代,否则呢?”
“殿下。”芈清朝熊丕小声劝说,
姜恒看了*汁泷,示意你怎么说?
汁泷又解释道:“雍guo亦在*查,假以时日,一定会给贵guo一个*代。”
姜恒次怀疑安阳之战,一招将十余万人,满城*犬不留,*得gangan净净的招数,乃是出自罗宣之手,但奈何他已找不到自己师父的人,更不可能去问他了。
“我们相信雍王。”芈清答道。
熊丕便暂时不再提出异议,太子与公主,一唱一和,开始低声讨论起来。
“那么我们呢?”梁王毕绍说。
太子灵*后,毕绍仿佛一夜间长大,虽不过十二岁,却已隐隐有了年老成的模样。
汁泷说:“安阳之*,非孤本意,今日既然召起联会,便已想清楚了,梁guo王都,原样奉还,照shui城由雍军暂为代管,以三年为期,进行逐步*接。”
汁泷这么一说,所有人顿时大哗,谁也没想到,雍guo竟会放弃到手的土地!
“谢谢。”毕绍淡淡道。
“战*的百姓,”只听梁王身边,相guo*陵又说,“雍王有什么说法?不要拿你爹的决定与你不相gan之言来搪塞,如今是guo君,责任就在你身上!”
诸令解:“济州之战,如何*代?”
汁泷没有回答,所有人都看他。良久沉默之后,姜恒道:“雍王,他们都在问你呢,怎么说?”
汁泷朝姜恒道:“是要割地,还是要赔款,以偿各guo战*的百姓*命,我都可接受。”
当即所有人警惕起来,汁泷的姿态,摆得实在太低了,只怕有诈。其身后曾嵘、周游等人,都在观察诸侯们的脸*,想必以退为进,待会儿说不定有更多*烦。
“唯du一件事,”汁泷又道,“我也要请天子为我大雍主持公道,一年前,梁、郑二guo组成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