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双手！”
郁青惊慌地看了一*润sheng，润sheng安wei地冲他点点*。两个人并肩站在床边，一同举起了手。
“身份证或者户口，出示一下。”
“没带在身上。”润sheng冷静道：“怕丢了。”
有人拎着*在*间里转了一圈儿，厌恶道：“套子还在地上呢。”
“进来就这样，旅馆没打扫卫sheng。”润sheng漠然道。
“别特么狡辩了，带走。”
第86章
和许多陌sheng人一起抱*蹲在旅馆外面的时候，郁青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周遭**点点，可他根本无暇在意那些。
润sheng就蹲在他身边，*深深低着，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他那么gao的个子，不得不像gou一样蜷缩着——甚至还得比旁人蜷缩得更紧一些。因为他太gao了，随随便便蹲下去会比别人显*。便衣呵斥他态度不端正，还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脚。
就是那一脚让郁青*眶红了。他抬*，想说句什么，可润sheng紧紧抓住了他。那句话最后只能被*shengsheng地憋了回去。
郁青以为自己会害怕。他也确实应该害怕——在厂里每天战战兢兢，躲躲闪闪地过日子，难道不就是因为害怕么？可到了这份儿上，也许就像润sheng说的——刀落下来了，反倒不怕了。
工作肯定是没了，劳教大概也跑不了。就算关几年放出来，他也还很年轻，能自食其力。人怎么不能活？
就是家里人……不知道要多难过了。而且润sheng……润sheng也要和他一起遭这份罪了——什么理想什么前途，从今往后都成了泡影。
想到这些，郁青心里的那点笃定又没了。他惶惶然地琢磨着：不知道有没有法子能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又一波被抓住的人被带了过来。就在这嘈杂的片刻间，郁青听见润sheng用极低的声音道：“别承认。”
郁青扭*，润sheng却没动，似乎只是看着地面。所有人被赶上了面包车时，润sheng与他擦肩而过，轻声道：“别签字按手印。”
身后的便衣怼了润sheng一拳：“嘀咕什么呢，快走！”
进了派出所，所有人被分成了两波关起来。郁青没能和润sheng被关在一起。拘留室里*糟糟的都是人，时不时能听到抽泣和谩骂的声音。
郁青很快从只言片语里听了出来，他们这是又赶上了“抓兔子”。
似乎是附近有同*恋因为嫖资的事闹出了命案，于是周遭几个常有边缘人出没的地点被集中扫*了一遍。郁青他们去的那个小旅馆就是其中一个。
郁青默默地坐在*间角落，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拘留室里出出进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把他叫了出去，让几个陌sheng人来认他的脸。
郁青和那几位戴着手铐的男人面面相觑，彼此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惊慌和不安。但那几位仔细看了他一番，都*了**，甚至还嘀咕说：没见过，sheng脸儿。
派出所的人大概是不*心：和你们一路人，肯定常来的，真没见过？
没有。那位说郁青sheng脸儿的年轻人似乎挺多话：这长相，但凡来过一次，肯定能记得。刚才那个也是……
结果立刻受到了呵斥：没让你说话就闭嘴。
人走了，郁青被关在了狭小的*间里。
审问自然不会是客客气气的。郁青想到润sheng的话，咬着牙一问三不知，反复陈述自己只是和同事出来休息。这当然站不住脚，对方立刻反问那地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用过的套子。郁青只能*着*皮说不知道。
一杯shui立刻泼在了他脸上。
别想着扯谎。你们这种人，咱们这儿可见多了。你自己瞅瞅你走路时那样子……**罪肯定是跑不了的。告诉你，寻思好了再说话。老实*代，还能少判几年。
郁青低下*，悄悄把牙咬紧了。
对面又问他和润sheng是什么关系，郁青安静了一会儿，仍然坚持说只是同事。
这回他被从凳子上拎起来，拷在了暖气片上。暖气片位置很矮，郁青站也站不直，只能蹲在那里，双*很快就*了。
问话的人这会儿似乎又不着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人来叫，审讯室里只留下了郁青一个人。
他靠在冷冰冰的暖气片上，感觉*前一阵阵发黑，浑身*外像被碾过一样痛着。也许是zuo得太狠，也许是被冷风吹到了……郁青也不知道。他小心翼翼地活动着身体，反复琢磨着自己被问的那些问题：没有问工作单位，也没有问其他的事，似乎只是想让郁青承认他们确实发sheng了关系。
那么只有这件事是绝对不能承认的。郁青想。不知道会不会通知家属。他的思绪在身体严重的不适下渐渐变得有些混*。姐姐带着孩子，大概不方便过来，那就只能*烦二胖一趟了……这太荒谬了，要说他们违法，总要有个受害者。可没人受害，只有他和润sheng……他们两个明明就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正在hu思*想，*门开了。有人快步走过来，给他打开了手铐：走吧。
郁青愣了愣。
那人不耐烦道：“快点儿，那么多人等着审呢。”
郁青这才反应过来。他站起来时差点儿一*栽倒，可还是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没想到迎上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