矶咬牙呜咽,满脸是泪,即使gao烧疼痛还wei能侵夺他的神智,断臂、碎掌和*虾般的弓背却使他连抱*转身都办不到。而残破的身体竟还能呼应他崩溃的情绪,蓦地一阵恶臭钻入鼻腔,直到令人不适的wen*漫至胁下,他才意识到自己失禁了,下半身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这一刻他总算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
“我不是……但延玉是……”他浸着*物奋力挪向末殇,不顾汁shui溅入口鼻,哑声嘶道:“我的妻子是好人,她……她跟我不一样!她照顾过你……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呜……救救延玉……”
“讨人情了么?不错不错,是个好的开始。”末殇蹲下来,同样不避恶*,微侧着*瞧他,仿佛看的是道旁仰覆的gan瘪蝉蜕,*恻恻的涂垩bai脸上饶富兴致。
“我救不了她。方骸*可喜欢她了,镇日gan个没完,我连你也打不过,对上那厮毫无胜算;也别求我带你去瞧她,理由同前。通知你师父救你嘛,看似是条路,可我去不了锭光寺。这是通敌,你凭什么求人为你冒险?”
陆明矶艰难地*吐着,身体意志差不多都到了极限。但末殇说得在理,以师父不见外人的脾*,要想递帖拜山,除非名*响亮到他老人家有兴趣一见,否则便shengsheng跪*在山脚下,也休想如愿。
盖因“渔阳武功第一”这个名*,本身就是天大*烦。多少不自量力、抄短取巧之辈就想钻空子蹭一蹭,烦不胜烦,又不能全打*了事,只能垒起gao槛,闭门谢客。
身心俱疲的青年汉子强支病体,索遍枯肠,蓦地灵光一闪,勉力低道:“不必找我师父,你去这个地方,决计……决计没有通敌的嫌疑。那人……与我师父颇有嫌隙,且聪明绝*,你连我的名号都不用提,他见了你,打量你的模样,就什么事都知道了。”
末殇冷笑。“忒也神奇,还说不是神仙?”见陆明矶讲完之后颇见宁定,分明已耗尽了体力,意志也已崩溃,光想到“那人”便zu以收拾心神,暗自纳罕,倒也不忘问明地点,又道:“我去神仙便肯见我?要备三牲五礼不?”
陆明矶的*皮如挂铅锤,面颊渐渐贴地,仍极力把话说完:“不……不必,就说‘重圣轻凡之人,给您捎来了答案’,或说重……重圣轻凡四字亦可,他……那人肯定……肯定能明bai……去蓼菱洼……舟山……”语声渐落,终不可闻。
末殇飞快替他号了脉,与前度连碰都不碰的冷漠判若两人,听身后上方跫音细碎,三缠五转裹*披氅,无声无息起身,见bai如霜如蝴蝶扑至,又蹙眉止步门前。
“怎成了这副模样?”
“半身不遂,也就是这样。”末殇将他最后那段一字不差地转述,bai如霜与他对过两遍,确认无误后,紧绷的俏脸也稍稍放松,至少能坦然地嫌恶起臭气来,语带试探:“这样还要送你院里?”
末殇肩*一绷,语气骤寒,涂着夸张*影的冰眸居然还能再冷几分,bai如霜瞧着不禁打了个寒颤。
“说好的条件,莫非你们想反悔?”
“现在是‘我们’了,末大fu,我劝你还是上点心为好。”娇小的bai衣女郎叹了口气,*言又止,赶紧转开话题。“弄得这般肮脏,丫*们怕是不肯来抬,还是我找男ding罢?”
“不必,我自己来。”披氅妖人面无表情,小心翼翼将骨瘦如柴的青年汉子横抱起来,无声无息滑过bai如霜身畔,虽说是缓步拾级,冉冉上升的模样却与幽魂无异,瞧得人背脊直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