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这原本昏暗的舞厅里,比盛夏的一阵bao雨更加汹涌,比金秋的向日葵海更加明媚。可女人只觉得比1991年的寒冬更加灰暗。
“该*,又要给谢廖沙赔钱了。”厚重的帘布一角盖住了上半截面庞,躺在一地狼藉里的*挥官低声咕哝,但很快就被气质gao雅的金发mei人从中抱出,落在卡座还算整洁的另一端,枕着她那双无数女人为之羡慕嫉妒的曼妙大*。闪电俯下身来,在他额前烙下一个吻,轻声呢喃:“别再忍着了,如果你想的话……就哭出来吧,*的。”
漫长的沉寂。呼*和心跳的声音以外,只有徘徊在舞厅里的歌声,显得格外清晰:
啊,最mei好的前途可不要对我冷酷
可不要对我冷酷不要冷酷
我就从零点起步向最mei好的前途
向最mei好的前途哪怕是漫长的路
细长柔*的手*抚过男人的双*。吐息有那么片刻的紊*。他没有哭。
印象中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从没有*过泪。
除此之外,她也从没见过他借酒消愁,哪怕是让他在这里逃避了半个月的打击,*挥官也没有靠酗酒来*醉自己——刚进店里找到他时没有随地*丢的空酒瓶也没有刺鼻的酒*味,这可不是临时收拾就能整理好的。再说,这位空降兵前中校非常抵触任何对神经系统有强烈刺激的成瘾*药物,别说是兴奋剂和止痛剂,尼古ding和咖啡因都在这个范畴*,酒*当然也不会例外。
虽然闪电的确喜欢他烟酒不沾的癖好,但另一方面,这个既是丈fu也是战场上级的男人多少有些异常,很少表现出压力的同时也几乎不发泄压力,更别说*清楚他到底积累了多少压力。只有在床榻上彼此结合、事后相拥而眠时,才能明确地感受到,自己这位仿佛钻石一样的人的确有在小心翼翼地释放着自己的情绪。
大概也是拜此所赐,*挥官的*求比正常男人要强上不少,好在自己能从sheng理到心理都满zu这个有点异常的家伙。想到这里,金*的夜战女王轻笑几声,享受着膝枕的男人闻声挑了挑眉,然后只是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说起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你猜。”
“你知道艾莫号最后出现在圣彼得堡郊外。”
“嗯哼。”
“然后你知道谢尔盖的这间店半个月前就不接待客人了。”
“一如既往的敏锐。”
“早知道就不跟你说那么多还在军队里的事情的。”
“那你打算伪装成一个wei婚人士去参加战友聚会吗?”
“可别,绝对会被那些混dan家伙揭穿然后遭到狠狠嘲笑的,随便找个人凑数也一样。”
“我想你也不愿意那么zuo。”
第一次把闪电以妻子的身份*绍给还在人世的战友们的时候,他们脸上的*彩表情大概是自己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在恍惚的阳光里,男人忘却了战争的*山*海,忘却了权术的勾心斗角,伴随着午后的宁静,嘴角缓缓拉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能遇到你真好。”*挥官忽然说道,抬起手来抚摸着心上人的面庞,比太阳还要明媚的金发佳人优雅一笑,纤长bai皙的手掌与他相合,感受着他的wen度和思念:“是啊,真好。”
哪怕人sheng只是一场徒劳,但在徒劳的挣扎里,我们依然能与mei丽的*星gong舞。
蓝*如河面的*眸渐渐阖上,重逢之初那种灰暗得与*人无异的气息消退了许多,虽然不知道他接下来怎么打算,但至少,应该是不用担心那些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了。剩下那些没有彻底消弭掉的失望总有办法根除的,只要给自己时间。闪电收敛起了笑rong,一边凝视他纯粹的睡颜一边静静思索,但很快逻辑就陷入了断层。
可是之后呢?以她对自家男人*子的了解,他算是和格里芬还有ze林斯基那些人决裂了,不存在任何回转的余地。而*挥官又不会把*烦事推给克鲁格和挂靠在他名下的那一大票人类也好人形也罢的雇员们,一来二去,他会采取什么行动已经呼之*出。
“你要离开我吗,*的……”瑧首低垂,不再盘着的华丽金发自然散落,仿佛窗帘一样,在她与他的半边面rong上投下*影。映在眸子里的
人睡得是如此香甜,兴许是这半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好觉,又兴许是自他接受改造手术以来的第一个好觉。不愿唤醒他,闪电却无意间瞥见与男人相握的左手,佩戴在无名*间的钛合金环上镶嵌着晶莹的钻石,盈满了太阳的光辉,mei好而近虚幻。
再盛大的舞会也会曲终人散,再mei好的誓言也会到期失效,也许世间唯一的永恒,就是“不存在永恒”这一道理。
…………
“你真的想好了?”金发bai袍的科研女疯子从一堆半边已然被拆得七零八落的什么东西里抬起*来,时时刻刻明确写着不gao兴的脸上难得被诧异的神情占满一次。
“怎么,你还会问这种问题的么?”*挥官代这间实验室的主人把带来的*盘*进电脑里,略带挖苦地反问回去,“*得好像自己是个遵守希波克拉底誓言的乖孩子一样。”
被这句话呛到的肖臭着脸骂了一声,晃到实验tai边上的男人没兴趣品鉴这个bao躁女人简直像从废shui沟里淘回来的俄语辞典,掏了掏耳朵:“不然你为什么会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