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都装着纤娘,却全没去想此时已是二更天了。
不一会儿,车子到了韩家潭宝华班门首。
德福回身说道:「李老爷,到了。」
却闻听车厢*一阵呼噜声。
撩开门帘一看,李慕bai闭着*睛睡得正香。
德福忍着笑,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说道:「李老爷,醒醒。」
李慕bai忽然惊醒,坐直身子问道:「这是哪里?」
德福说道:「按老爷吩咐的,这里是韩家潭宝华班。」
李慕bai这才记起是自己吩咐到这里来的。
于是点点*,起身下了车,对德福说道:「你回去吧!」
转身进了宝华班大门。
门*静悄悄的,连个迎客的毛伙儿都没有。
李慕bai扶着栏杆,蹬蹬噔上了楼梯。
谢老*子听到楼梯响,连忙迎过来,正好看到李慕bai上来,赶紧说了一声:「李老爷来了!」
声音却蛮大地,似乎是给屋里的女儿报信。
李慕bai听到屋里悉悉索索一阵响。
心想:莫不是纤娘今晚留了客人?不由得一阵沮丧,感觉自己来得唐突了。
突然,屋门打开了。
毛伙儿小赵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李慕bai躬了躬身子,随后便下楼去了。
李慕bai一步迈进屋里。
却见纤娘云鬓散*,正坐在床边整理着衣服。
不由心里一阵怒气升起!借着酒劲厉声质问道:「这算甚么?我只说你是娼家,开门纳客无可厚非。不成想你却与那毛伙儿*通!晓得规矩不?就不怕被班*把你给轰了出去?」
纤娘拉住他的衣袖,说道:「你先不要sheng气,听我给你解释……」
李慕bai将手猛然抬起,拽出被纤娘拉着的袖子,说道:「有甚么好解释的?都说*子无情戏子无*。亏我一片真心地待你,你却另有所……我只怪自己瞎了*!」
说罢跺了跺脚,转身就要往屋外走。
纤娘突然哇地哭了出来,一手扯住李慕bai的衣角,说道:「你若走出这个屋子,我立ma*给你看!」
另一只手便去摸桌上的剪刀。
李慕bai回过身来,用力按住桌上的剪刀,说道:「你要zuo甚么?不要拿*吓唬我……」
这时,屋外的谢老*子进到屋里,叫道:「我的女儿,你可不要想不开啊!」
说着冲过来把剪刀拿在手里。
纤娘低声啜泣着对谢老*子说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对李大爷讲。」
谢老*子看看她,又看看李慕bai,说道:「女儿,你可要好好地啊……李大爷,我女儿若有哪里zuo得不对的地方,看在你们*好多日的份上,您多担待着!我老婆子谢谢您了!」
说着便要跪下。
李慕bai一把搀住了,说道:「不要这样!不关你的事,你先出去吧。」
看着谢老*子出了门,李慕bai回*对纤娘说道:「你且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话说!」
纤娘抹了抹*泪,说道:「我晓得说甚么你都不信。但是我还要说,说出来便是*也不憋屈了……」
李慕bai说道:「你也甭要*要活地吓唬我!且说说到底与他是怎么回事罢。说不好我立刻就走,绝不再来这里!」
纤娘缓了缓,慢慢讲述起来。
原来,这个毛伙儿小赵名叫赵二。
几个月前来的宝华班。
来的时候衣衫褴褛,比那叫花子强不到哪里去。
班*见他虽蓬*垢面,好在是个年轻人,有把子力气,打量着让他gan些*活,于是便收留下来。
不想他洗漱一番,换了套gan净衣裳后,竟是个标致的mei男子,看着比那些相公都不差。
于是便在这宝华班zuo了毛伙儿。
纤娘素以侠*心肠待人。
见这孩子孤身漂泊在京城,觉得可怜,便时常嘘寒问暖。
还给他zuo了几套衣服。
小赵漂泊jiang湖多年,甚少有人如此关心他。
不由得心怀感激,遂认了纤娘zuo姐姐。
后来有一次,几个地痞在纤娘这里闹事,让小赵给轰走了。
不料第二天,这几个地皮纠结了一众泼皮无赖找上门来,被小赵一顿拳脚打得pi滚**,四散奔逃。
自此再也不敢到这里闹事了。
纤娘擦着*泪继续说道:「我们娘儿俩自打来到这京城,一直提着心吊着胆地zuo事情。因为我们在这里无依无靠。现在有了小赵这孩子,总算是有个依仗了。我与他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有些甚么心里话也愿意跟彼此说说。一来二去,他就对我有了那种意思。可我却是把他当zuodidi的……」
李慕bai听到这里,心里多少有些理解。
但依然问道:「后来为何弄到这般地步?你们不知道班子里的规矩么?」
纤娘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如何不晓得规矩?班子里的姐儿与毛伙儿不得有*情。否则就要被赶出门去。且在这行当里面也没了立zu之地。可是……」
李慕bai问道:「可是甚么?」
纤娘叹息道:「这孩子用情至深!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