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全*。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别看他们分合纵横,皆逃不过这一个字。侯家堡屯兵圈地为利、药王谷建立作坊为利、洛阳商人行商坐贾为利、南朝人搅在其中浑shui摸鱼也是为了利。”
“这当然是没错,可为什么这些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全都集中到了仇池这个地方呢?”
“当今天下,南北分治,仇池如一只楔子钉在了南北两朝的脖颈之上。仇池起自氐羌,地近长安,又比邻西域,河西五凉诸guo、吐谷浑诸部皆会往来于此。仇池虽小,然自汉末立guo至今,已有二百余年,可谓hu族诸guo中guo祚最长久者。五hu*华以来,仇池guo屡遭魏宋攻伐,时而倒向北朝、时而倒向南朝,时而被*,旋即又得复兴,凡南北两朝照顾不及,立时便出兵袭占周围各郡县,甚至打到过长安、成都等大城。所以,南北两朝要想攻克对方,都无法忽视仇池的存在,仇池也成了争夺的焦点,各方集中在这里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只不过*里更深的**我却回答不了,有一个人肯定能回答,那就是师父让你去找的鲍照。”
“可鲍兄长出远门了,我去他邸舍里问他徒di,那徒di嘴*严得很,怎么也不愿说。”
“恕师侄直言,师叔来长安,不正是为鲍照而来?”
林儿被他一下看穿了心思,心中sheng起了一阵钦佩,问道:“这心思我只对寻阳说过,你怎会知道?”
gao长恭自信一笑,“如今仇池guo如此纷*,鲍照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离开仇池出了远门,这是蹊跷之一。洛阳商人在这种关键之时却大张旗鼓地在长安*洛商会议,若没有仇池商人参与其中以为*应,想来也不可能,这是蹊跷之二。师父明知陈庆之要他去长安对付洛阳商人,却只和师叔你提到鲍照,其用意相当深远,这是蹊跷之三。有这三点疑问,师叔怎会不来长安寻鲍照呢?”
林儿拍手笑道:“你和我阿兄真是不相上下啊。没错,这正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如果估计得不错,鲍兄长此时必定就在长安城。那你说我们应该如何才能找到他呢?”
gao长恭道:“师叔来此之前想必已经有了主意,又何须问我。”
林儿心中一凛,真是什么都被他看穿,只得道:“好吧,我本来的计划是,打草惊蛇!”
四人说完话出来,已是傍晚时分。林儿急道:“不好了,本来说今天坐船去到长安城里住,这么晚恐怕都没船了。”
gao长恭却不着急,笑道:“师叔只管放心在这观中用了晚餐,我已租了一艘船随时候命,又在城中找好了一个小院,保师叔这些日子安住。待得天*再黑些,师叔就和公主借着夜*赶路,我与韩兄去和徐小姑会合,有什么情况就请韩兄往来传递消息。”
林儿不想他安排如此周全,奇道:“我看你一身孑然,这租船包院,花费也不小啊?”
gao长恭道:“这次回乡路上,顺道zuo了几桩买卖,索*身上得了些闲钱,师叔只管放心。”
林儿越发好奇起来,问道:“什么事这么好zuo,也教教我吧?”
gao长恭道:“这桩事说起来师叔应该很*。今年开*,北朝皇帝立意*佛,陆续扫平了河东的几chu寺庙,像师叔去过的定襄永宁寺,就被朝廷定为妖言惑众。这些寺庙信众何止数万,常年在邪恶之言浸*之下,有病不就医,致多年而成痼疾,这些师叔都很清楚。可那些寺庙被封、僧人被逐,信民突然没了凭借,只好转而投医。如此大量的病人集中收治,药材自然不zu,再加上北方连年打仗,药材更是奇缺。而仇池之地多山,山中药材自是便宜非常,我从仇池过去时,花极少钱资购了几十车便宜药材运到河东各地。我只按当地市价将这些药材出售,就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
“阿兄说你是政务大才,看来当真不假啊。”林儿忍不住赞道。
“这还不够。北朝扫清邪恶之后,又下了道旨,凡收藏传播邪教之物者,罪加一等。信民们哪敢违抗,这些年所藏的神像、符箓等,全被弃之如敝屐,大街上丢得到chu都是。我则雇人将这些物什**捡了来,又满满地装了几十车。”
“你要这些zuo什么?”
“朝廷的*佛令*目前还只在于平城周围郡县,尚不及于偏远。那些佛教寺庙zuo其它事不在行,在这些佛像上,可是太舍得花钱了,大魏的黄金几乎都被他们拿来装饰佛像,那些佛像个个镶金带银,值钱得很呢。洛阳、汉中这些地方近些年打仗少了,自然商贾恢复、邸舍重兴。然而战*刚过,当地哪有那么多*mei神佛塑像,而我运过去的这些自然就大受欢迎,少不得又赚了一笔。”
林儿听完,吃惊不小。gao长恭就这么往来一趟,不仅回家探了*,还zuo了两笔大买卖,此人真的是商贾奇才,以后有他协理事务,自然会事半功倍了。
(按:我guo自南北朝以后,黄金就变得十分稀缺。宋朝人认为,这正是由于南北朝佛教盛行,普遍用黄金装饰佛像,导致了黄金的大量*失。)
第三回火灾
天*渐渐暗淡,一*明月gao悬,jiang上一叶扁舟,林儿和寻阳坐在船*。林儿*皮心*上来了,竟褪去鞋袜,两只玉*搭在船*,任冰冷的jiangshui打在脚面。寻阳则坐在一旁轻轻挽着她的手臂,默默地看着远方。
林儿回*见寻阳似有心事,忙问:“你在想什么?”寻阳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