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喝得酩酊大醉,直接倒在一张茵*上沉沉睡去。众人也才各自回*安睡。识乐斋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木兰fu*首先醒转。他二人从小到大坚持晨起练武,不曾间断,近些日子往来奔波偶有止歇,如今住地稳定,自然又要重拾旧习。所以天才总是建立在勤奋基础上的。
伴着木兰舞剑之声,右侧青莲庵中传来了木鱼之鸣,令华也起来诵经了。
接着起床的是檀羽、兰英、寻阳三人。檀羽有晨起读书的习惯,兰英要安排早饭,毕竟林儿是管大事的,她才是这个大家庭的后院之主。而寻阳自然是要采摘花*,她在县衙种的花昨天已被悉数搬到了识乐斋中。
随着炊烟的缓缓升起,识乐斋新的一天开始了。
早饭时候,门外来了两个人,檀羽一看,竟是鸣蝉和采风,忙问她们来此何gan。鸣蝉道:“我家公子知道檀公子回上邽了,特地叫我们来服侍公子。”
檀羽回*对林儿道:“她二人是我和陶贤di在侯家堡时服侍我们的侍女,不过那时名为服侍实为监视。这回不知道陈庆之是什么用意。”林儿道:“既然服侍过你们,那就收着吧,让陈庆之时刻知道我们的动静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他耳目多。”檀羽道:“这倒也是,那让她们zuo谁的侍女呢?”林儿道:“既然服侍过你们,就还是在你们*中好了。正好阿姊也需要个小女照料,阿*管着家里的杂务琐事,有个人贴身使唤也方便些。”
吃完早饭,檀羽这才和林儿、gao长恭到了客厅中商量大事。
檀羽道:“我们现在一大家二十几口人,也该要有自己的产业才能维持。兰陵你是如何打算的?”
gao长恭道:“按师父的意思,我之前和司ma道寿见过面了。他听到长安的情况,决定到长安去试试开典质行。他买的土地想让师叔负责sheng产,他年末来收花红就成。所以我想把土地*给老和,让他在县城周围盖些*舍给佃农居住以负责农事。汉中的医馆我想让徐小姑带司ma大侠前去坐馆,以方便汉中的消息能尽快传达。至于长安的胭脂铺,如果师叔允许,我想请鲍小姑去zuo掌柜。”
“兰陵,这些事你zuo主就好了。上次我跟着陈庆之去了云雾村后,就一直想与你探讨由云雾村引发的现状,我总觉得有一些事情不对,但又不知哪里不对,所以想向你请教。”
“师父应该知道,当今天下正是佛xue东来,传播鼎盛之时。以仇池为例,不论紫柏山僧人,还是鲍照所在的圣shui院邸舍,抑或太bai山阿育王寺,都是佛商一体之形。我从河东归来时收的那些神佛造像,悉用金玉制成,作工之异,难可*陈。各地大的佛寺,俱是绮疏连亘,户牖相通,珍木香草,不可胜言。其佛殿僧*,皆为hu饰,丹素炫彩,金玉垂辉。寺中僧尼*役bai徒养女,不贯人籍,天下户口,几无其半。由此可见,佛寺已经掌握了天下资财货殖,实为天下大患。所以北朝立意*佛,也是迫不得已。”
“然而天下僧团又岂会束手就缚?”
“不错。或许北朝平城附近还能控制得住,可是像仇池这样的地方,僧团的强大却不是轻易所能撼动。师父也感觉到了,昙无谶、鲍照这些人,真正是无所不用其极。我想,就算guo主杨难当,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也难怪陈庆之要想出‘平准’的计策对抗他们。”
“你这般一说,我算是理解陈庆之的苦衷了。然而,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四个字,重文轻商!”
第三回儒商
林儿一听忍不住笑了:“兰陵,这话从阿兄口中说出倒还能接受,从你这说出来,怎么感觉身份错*了呢?刚才你还让我去长安zuo买卖呢。”
gao长恭却毫无笑意,肃然道:“请问师叔,如果一个画师以卖字画为sheng,他算得是商贾吗?”
林儿被他问哑了口,不知如何回答。檀羽道:“林儿,我想兰陵对商贾的理解和你我不同,且听他怎么说。”
gao长恭道:“在我心中,像陈庆之、鲍照这样的人才可称商贾,我gao长恭并非商贾,至少不是‘士农工商’中的这个‘商’。陈庆之他们所贩卖的,直接或间接来自*屋和土地,比如zuo衣服的*绸出自蚕*,*布来自土地。这些都是自然之物、山川之赐,他们以工匠之巧力变之为货财、从而赚取钱资。这种商贾直接面对人的需要。然而,人的需要不论什么时候都差别不大,也就很难满zu这些商贾获利之*。于是不法之事在所难免、无*不商应运而sheng,商贾注定了自古就是趋利害*之徒,而被历代官家轻视。”
发·*·新·*·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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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以我xue儒的*光,自然是有些瞧不起屠贩之徒。然而若非他们行走天下,如何让jiang海之利传播列guo。读《盐铁论》时,我就对桑弘羊的褒贬难有定论,一时惶惑。”
“在我以为,真正能够长久赚钱而不损害正*之贾,贩卖的不是形下之物,而是形上之意。”
“形上之意?”
“不错。比如二王的字价值连城,这并非因为他用了多么昂贵的纸张和笔墨,而是因为他的字所传递的形上之意。它来自人的创造,只要人的创造不止,这种sheng产就永不会有尽*,自然也就不会产sheng不法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