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昏*过去。
短短片刻,地下便似躺下了七条*gou。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空,照亮在贺秋风苍bai的脸上,映着震惊、恐惧、悔恨各种神情,可惜这些表情瞎子全看不见。
“轰隆——”又一声惊雷响起,贺秋风一哆嗦瘫软在地,看向瞎子的*神如同看到瘟神一般。
瞎子走到他面前,一字一顿道:“倪燕在哪儿?”
02
成瞎子是个捉刀人,早几年世道动*,各州县设天下悬赏,请jiang湖人士代缉法外之徒。捉刀,顾名思*,捉刀办事,用命换钱。
我叫倪燕,那年与成瞎子相识,我十九岁。
一个月前凉城
城南一家酒馆从里到外喜气洋洋,地面扫的一尘不染,门口挂着大红灯笼,院墙上也是张灯结彩贴满了“喜”字,就连平日里风吹日晒的酒幡也都换了新的。
院子里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正费力掀开一坛葡萄mei酒的酒封,接着在一圈扎着总角的稚*的注视下将酒舀伸进酒坛。
“好你个臭小子,敢*酒喝。”倪燕拍掉男孩拿着酒舀的手,拎着他的耳朵往外走,而边上的稚*全都幸灾乐祸,咿咿呀呀笑着。
“倪燕姐,我错了。”男孩讨饶道,倪燕松开他的耳朵,“去,接先sheng去。”这些孩子都在梁先sheng的*塾上xue,而梁先sheng就是今日的新郎。
倪燕今日大婚,明亮亮的淡红*衣裙显得她身量欣长,翘*窄腰。今天画了浓妆,五官更加*致,rong颜昳丽,笑起来的时候琥珀*的*眸却明净清澈,“哎,你们回来。”
孩子们被叫回她的身边,倪燕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块点心,又摸了摸他们的*,“吃了我的点心,你们就要当我的娘家人了,知道吗?”孩子们边吃边*糊不清答道:“知道啦!”
孩子们吃完点心全都欢欣雀跃跑出院外,倪燕笑着***,将开了封的酒灌进酒壶里。
刚灌了两壶,院外先是一阵ma蹄声,紧接着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哎,有人吗?”
倪燕停下手中动作,循着声音看去,一名带着斗笠一身灰衣的中年男子一手拄着竹杖一手牵着一匹黑*gao*大ma,ma鞍上还有一只黄**袋。
倪燕快步上前,这才看清,男人大概三四十岁,蓄了短须,脸型*朗,棱角分明,紧皱的眉*下双目紧闭,更添几分沧桑之意。
倪燕斟酌了一下语句,“老丈,你是在叫我吗?”
“老丈?”成瞎子哼了一声,微微扬起*,不悦道:“你看我像老丈吗,你比我还瞎?”
倪燕啧了下嘴,心说哪里来的怪人,成瞎子继续说:“酒挺香的,葡萄?”
倪燕不愿在大喜的日子惹*烦,“鼻子还挺灵,八十一天,今日启坛。”
成瞎子从腰间摘下shui囊,“去,bang我把酒壶装满,多少钱?”
倪燕*笑着说,“这酒不卖的,我今日成*,给宾客预备的。”
“糟践东西。”成瞎子垂下手,竹杖点地拉着黑ma缓步离开。
倪燕看着他的背影,心下不忍,追上去几步喊道:“要是想喝两口就多留一会儿吧,喜酒管够,不要钱。”
成瞎子停下脚步,对着黑ma询问道:“你说呢?”黑ma轻轻嘶鸣,成瞎子点点*自言自语,“明bai了。”
院里摆满了酒桌,成瞎子随便捡一chu地方坐下,又摸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非*非故的不bai喝你的酒,这钱算我的礼金。去,bang我把ma拴上。”
“礼金就不必了,登门贺喜,总得说句吉祥话吧?”
成瞎子抱着竹杖,“我给你磕个*怎么样?”
“不噎人不说话,跟我那兄长一个德行。”倪燕浅笑着说。“你坐着吧,我给你的ma添点料。”
“别瞎喂啊,我这ma吃*不吃草。”
倪燕无奈得***,刚走到黑ma前正要触碰缰绳,黑ma突然受惊,ma鞍上的*袋跌落在地上,里面似乎有什么活物轻轻*动。
“别怕,里面是个人。”成瞎子的声音适时响起。
倪燕咽了口口shui,声*颤抖着说:“什么……人啊?”
“是个纵火犯,我是大理寺在册的捉刀人,捉了他领赏去。”说完将一张绘着画像的通缉令拍到桌上。
“接新娘子喽!”
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街坊邻居们全都说着恭喜的话,“恭喜啊,五郎。”
梁五郎是个书sheng,*前带着朵红花,跟邻居们一一回应着,“多谢,多谢!”“来喝喜酒啊!”
酒过三巡,已是到了下午。每一桌上的火盆都烧得暖洋洋的,火炉上炖着一锅羊*,散发着浓郁诱人的香气,再配上醉人的葡萄mei酒,真想让时间悠哉悠哉的停在这一刻。
“咳咳!”院门口传来*犷的男声,宾客们循着声音看去。来人身材gao大,系着*巾,一脸络腮hu,挎着一柄长刀,虽是不丑但也是凶神恶相,顿时满院鸦雀无声。
倪燕也转*看去,却是欢欣雀跃,“阿兄!你收到我的信了?”一边说着一边跑到倪君身边。
倪君冷着脸,“那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缺男人啊。”
倪燕甜甜笑道:“五郎人不错,还勤快,对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