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北风到了大队部。
吃惊的是,我以为全校的所有四类子di都要来的,至少不会只有我一个人的
,可这时的大队部除了我和赵小凤,一个人也没有。
见到没有别的人,我稍稍放松了一路紧张着的心,问她,「赵富*(也是准
备挨批斗的四类子di)他们怎幺都没来呀?」
她是播音员,这个大队部,同时也还是全村的广播站。
此时的她正在摆弄着扩音器,见我问话,便*也不回地回答我,「就你一个
,人家表现都比你好,用不着来。」
我突然感到害怕,又想再问她,她却回*冲我示意了一下,要我不要出声,
我知道,她的话筒已经打开了。
「社员同志们,现在播诵最新*示,现在播诵最新*示……」
通过她的朗读,通过设置在全村各个路口的gao音喇叭,将伟大领袖的最新*
示传达到每户社员家中。
我不再出声,因为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便静悄悄地坐到一个椅子上,无聊
地拿起一本红宝书翻看着,听着她、也看着她铿镪抑扬地广播。
赵小凤中等个*,不苗条,胖呼呼的,长着一副北方人不多见的小圆脸,薄
薄的异样的嘴*。
那脸dan,那神态,都象极了tai湾歌坛mei少女组合SHE中那个短发少女。
她说不上泼辣,也不象一般的女孩子那幺胆小怕事,尤其不象一般的女孩子
那样非要zuo出女孩子应有的害羞,而是十分自然地表*着她那象个男孩子一般的
天真与顽皮。
其实我们关系不错。
因为她喜欢和男孩子疯闹,我们又同班而且邻居,平时在一起玩的还是多的
。
但阶级斗争是不能讲这些的,他的父*是个老八路,现在还在公社当gan部,
而我的出身是地主反革命,这就注定了我与她便只能分居两个阵线,一个挨斗,
一个主持并进行批斗。
她念完了,关掉了扩音器,转过身,这才发现我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于是
十分吃惊地对着我,「四类崽子,谁让你坐着的!」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尽管我也知道,这个专用于对我们这类人实行专政的地
方,是万万没有我们坐着的道理的,但……我想毕竟我们是同xue又是邻居,而且
此时的大队部里并没有第三个人,我才认为没必要弄的那幺正规的,谁承想……
唉!我不是很情愿地站起来,极不自然地垂手立正。
她对我的喝斥,与我被其他革命闯将的喝斥、与她喝斥其他的四类分子相比
,并没有两样,但在这样的只有两个人的*间里,作为天天在一个教室里上课的
同xue,作为只有一墙之隔的邻居与*年玩伴,一下转变成专政与被专政的角*,
真的感到有点那个。
大概她也有着同样的感觉,半天不zuo声后,她又对我说:「算了,你还是坐
一会吧,一会还得噘着呢」,说完,又补充道,「一会他们来了你要老实点啊。
」
我重新坐到椅子上,但已经感到事态的严重。
又过了一会,大门外传来脚步声,我正犹豫着,赵小凤却小声而急促地冲着
我说道:「站起来噘着!」
我加速地站了起来,自己低下*弯下腰噘着,双臂也自动地背到背后。
进来的是三男一女,全是八九年级的xuesheng,也全都是「从*越」
战斗队的成员,「哎!赵小凤,卫老师他们又揪出一个隐藏的反革命,一会
还要抄他们的家呢。」
赵小凤并不十分感兴趣地应了一句什幺,那几个人却仍然兴致**,「哎呀
你没去你不知道,那地主婆吓得*裤子了,跪着跟我我们叫爷爷叫姑**,怕我
们捆她游街……」
他们好象这才终于发现了我噘在屋子中央的我,问道:「鲁小北怎幺在这?
」
赵小凤说,「他不老实,让他噘着好好反省反省。」
那几个人大概有什幺很急的事,说了一会到那地主婆家的情况后,又急急地
走了。
待那几个人走后,半天,待确信那几个人已走远,我才试探着慢慢地将上半
身直起一个角度,*看了一下,却发现她也正抿着薄薄的好看的小嘴,不出声地
微微笑着,象是观察一件不明的飞行物那样观察着我,见我看她,才象是自言自
语地说道:「谁发明的这种斗人的姿势,咯咯!难受不难受?」
我一下子变得又羞又怒,但也不敢发作,我到不是怕她赵小凤,我是怕这个
环境,是这间屋子给了我巨大的恐惧。
伟大领袖的最新*示被她播诵了三遍,赵小凤已经完成了她今晚的任务,而
我却等不来卫小光他们的到来,而且从刚才那几人的说话中,我也已经知道他们
今晚要揪另外的反革命,是不会来开我的批斗会的,那幺接下来是什幺呢?我疑
惑着,忍受着赵小凤的*戏,敢怒而不敢言,也不敢动地仍然低*弯腰地噘着。
赵小凤走到我身边,「你不老实,得把你捆上。」
她真的取出一团*绳,走到我身后,「鲁小北,给我老实点。」
我是*毫不怕她的,又知道卫小光他们今天有别的事儿,便不解地问:「谁
批斗我?」
「谁批斗你,当然是革命小将批斗你了。」
说完又补充一句,「卫老师说了,今天把你弄到赵